倫巒,
白堪陸五,
淺贛匡行,
引秋白。
在早上八點從巴黎開往馬賽的火車上,窗外霧中的田園呈現出一種低飽和度的綠色,樹,房屋,電線杆半融在灰白色油狀的霧氣中;這顏色是如此的寧靜而鎮定,雖然時間是清晨,但是彷彿又同時是暮色蒼蒼。
我想到,此時醒着的人,睡着的人,他們之間就像是蝴蝶前後落腳的兩片花瓣那樣的不同。 在神的玩具盒裏,這一定是大人爲一己之好買來,卻一直被棄之不顧的那一部分。 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念頭並不是某種「孤獨的事物」,而是數千年前,被人類所定義的「孤獨」本身。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A的目光落到他眼裏的這一段時間,那些場景彷彿已經在他眼前閃爍了幾千遍。場景的殘渣就像透明的粘液一樣在房間裏越積越高,很快就開始從門窗的縫隙中往外溢出去。
「我猜想,死亡大概是人可以把自己所有的能量向放煙火一樣一次性的釋放出去的一種方法。」 「活着的時候,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是敲在世界的石塊上的一道道鑿痕的話,死亡,則是將餘生所能作出的所有的改變,一下全部敲在這石塊上。」
他坐在某顆蘋果樹下
想到無人可以永生 和藝術的真諦 他想到 親愛的,我們不骯髒 你不骯髒 想到 酒神的的車轍裏 一萬只螞蟻從東流到西 一萬顆蘋果 一萬個失效的直覺拆開了百葉窗 水面一閃。 日本的Porn總是想要顯得很「髒」,而歐美的Porn則總是努力地想要顯得很「乾淨」。
(中國的Porn——僅有的那些——似乎仍然處於因爲自己是Porn而沾沾自喜的階段) 「所以就这样吧,如果你想飞走,那就飞走吧;道路畅通。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但是做个决定,完全自主决定,没人能帮你做这个决定,你该为此骄傲。」
音樂和文學,作爲藝術形式來說,很偉大的一點是,它們的載體是信息而不是物件。「真正的」《蒙娜麗莎》只存在於盧浮宮,「真正的」羅塞塔石碑也只存在於大英博物館,但是音樂的博物館就是互聯網,是蝦米,網易雲,Spotify 和 Last.fm。
「你知道嗎?
「我們現在的直線距離有九千公里, 「大約跨過了四分之一個地球, 「在地圖上,是一條漂亮的拋物線。 「如果走路,要不吃不喝不睡的走上兩千兩百五十個小時,九十三點七五天,三個月。 「那麼思想呢? 「思想是直線傳播的嗎? 「它有多快? 「思想有損耗嗎? 「誤差率有多大? 「那些損耗掉的思想,它們會一直沉在海底嗎?大西洋的底下? 「就像淺紅色的碎玻璃渣?海底沒有光,它們會和水一樣黑而安靜。 「百年後,它們會被潮汐帶到岸上嗎? 「早晨?中午?黃昏?還是夜裏?海浪會把它們拋上沙灘,像每一隻鳥抖落身上的水珠嗎? 「會有人在沙粒中發現它們嗎? 「像是轉過頭時眼角的一個微小的閃光? 「他會把它拾起來嗎? 「他是一個人嗎?還是和別人結伴?是家人嗎?或是戀人? 「他會把這個發現給別人看嗎?或者只是把它們拋回水中? 「他和戀人笑着的眼中,會注意到到它們裏面的那些鱗片般細密的,閃閃發光的紋理嗎?」 他點亮所有看得到的燈,
播撒所有聽得到的話 把琴絃和琴鍵插進每一個四季 「你們請去種植糧食,生兒育女」 他站起身, 看了看身後落葉紛飛的海洋 「走吧,我們去拯救貧窮, 苦難,和悲傷」 三個不同的露西分食了這些陽光
也許疲勞(在羊毛中) 不如在地平線上面一些的地方 點點火 還有那些旋轉着的 晦澀的練習曲 看,我問問你 我問問你 這些地毯,窗子,樹,琴聲,油膩的烤爐 難道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樣無聊麼? 總的來說,我討厭那種一窩蜂的,激情四射的,感人肺腑的,想要大家都參加,並且理所當然的認爲大家都會參加的活動。
所以我討厭節日和紀念日,我覺得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日期只是一些缺乏愛的人假裝(對自己和別人)感情豐富的工具。我不否認也許有人真心的喜歡這些,但是無論如何,我討厭這種狂歡的氛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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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e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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